霓为衣兮风为马,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
今天没有虐舅舅,甚至有点甜,但我还是埋下了定时炸弹,不知道哪天会爆炸。
PS 我好像给叔父找了个老基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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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膳过后,蓝涣果然带着葛宗主来了;江澄一见这位可能可以救他于水火之地的大救星来了,立刻打起了精神,还没等蓝涣引见完毕,就急不可耐得行了一礼,用可以使唤的那只胳膊胳膊抓着葛宗主的衣袖问道,“葛宗主!葛老前辈!我是不是伤得不重?我是不是可以现在,立刻,马上回莲花坞?”
葛宗主须发皆白,却面色红润,弯眉笑颜宛若婴孩,鹤发童颜颇有仙君下凡之感;见江澄如此急切,笑到,
“江宗主莫急,听老夫细细道来。”
江澄意识到自己失态,忙收回手臂,清了清嗓子,道
“江某操之过急,葛老前辈请讲。”
葛宗主摸着胡子,慢条斯理得说,
“江宗主啊,在下也知你思乡心切,只是你这脑,手,脚上的伤颇为严重,实在不宜太多动作,若是强行回去,路上有什么闪失,恐怕日后御剑使鞭,都有妨碍之处。这是第一。”
江澄越听心越凉,想开口试图挣扎,葛宗主又发话了,
“第二,江宗主,老夫在你昏迷不醒时看过你的脉象和舌苔,脉像虚滑,舌质红,苔滑腻;是否平日里急躁易怒,夜晚梦扰纷纭,且梦中有刀光血腥?”
“是。。。”
江澄无力地答道。
“是了是了,江宗主长期忧思过度,又少寐多梦,才会导致身体虚弱,从高处落下而受伤;长久如此,有损心性和灵气,恐对修身修仙都有不利。”
江澄这下心都凉透了,不仅回不去,身体还可能有大患,他出了事,莲花坞怎么办?金凌怎么办?想到这里又急了起来,干脆一把抓住葛宗主的胳膊,问道,
“葛宗主可有解决之法?若能救在下,江某愿和丹阳葛氏结为义家,日后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“哈哈哈,江宗主莫急莫急,解决之法自然是有的”,
他笑着拍了拍江澄的手,说
“首先,长途跋涉是万万不可的了,须得卧床静养,快则一月,短则二三月皆有可能,时间长短要看江宗主是否愿意配合老夫;我看这云深不知处山清水秀,对于养伤是再好不过了;且丹阳离此处也近,御剑半日便可到达,也方便老夫为江宗主问脉配药。”
江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个好。
“这第二条嘛”,
葛宗主说着转向了蓝涣,
“就要看蓝宗主的意思了。”
蓝涣本来在一旁立着,听得极为认真,还时不时点头附和,突然被点到名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平静下来,对着葛宗主作揖,
“葛宗主但说无妨,力所能及,必定相助。”
“老夫知道你们蓝家精通音律,是否有一清心曲,可帮人排除杂念,平心静气?”
清心曲。
蓝涣和江澄听到这个名字皆是一惊。
江澄想到观音庙蓝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,刚想出声,蓝涣快了一步,道,
“确有此曲。是否此曲对江宗主的病有益,葛宗主希望在下每日为江宗主吹奏?”
“蓝宗主聪慧。除了清心曲外,是否还有安魂曲一类的可助人安眠的曲子?”
蓝涣想了一会,说,
“姑苏安魂曲不止一首,功效也因人而异,若要用在江宗主身上,恐怕得尝试几遍,才可选到有用之曲。”
“无妨,老夫略懂些乐理,可与你先听一遍,择几首,再在江宗主身上尝试。”
“如此甚好,蓝某多谢葛宗主了。”
蓝涣说着便又要作揖。
江澄想着再不说话你们两位要把我的身后事都安排了,实在忍不住插嘴道,
“二位且慢。”
两人一齐转向他。
“江某先谢过二位好意,但这首先要葛老前辈为了在下时不时往姑苏跑不说,其次蓝宗主还要费时费力每日为江某吹奏曲子?”
两人异口同声,
“正是如此。”
江澄又莫名又惊诧,心想这二位真是奇了,世人见我都避之不及,您两位,尤其是蓝涣,却赶着上着来帮我?是没听够我江澄的美名,没感受到我江澄的好意吗?
“如此太麻烦二位了,葛老前辈年事已高,蓝宗主宗族事务繁忙,江某不愿也不能背上这么大一个人情,不如就请葛老前辈只治好我的皮外伤便可;至于失眠多梦,现下还无妨,日后再说。”
葛洪大笑,
“哈哈哈,江宗主实在是多虑,在下巴不得能天天来姑苏和蓝启仁那老伙伴下棋喝茶谈天,这下正好找个借口向蓝宗主讨个通行玉令建个传送阵,我正想好好谢谢江宗主呢,哈哈哈。”
“葛宗主能来,叔父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“唉,曦臣有所不知,他嘴上可嫌我嫌的紧呢,但我知他心里盼着我来,你们蓝家人啊,真是,哈哈哈。”
葛洪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蓝涣也跟着笑起来。
蓝启仁居然还有朋友?江澄惊讶的连自己的事都不想了。还有这两家人是什么关系?
“至于蓝宗主这边嘛,曦臣意下如何?”
“江宗主在姑苏受的伤,又是在下的过错,蓝某本该尽职尽责,照顾病人。”
蓝涣一边说一边望向江澄,眸中带笑。
江澄急忙转开视线。
“既然蓝宗主都没什么意见,那这事就这么定了。江宗主若无别的疑问,在下就先去给江宗主抓药了。曦臣,传送阵和玉令,便拜托了。”
“定不负所托。”
“甚好甚好”,
葛宗主说着笑眯眯得看了蓝涣和江澄一眼,刚想转身出门,突然折回来,江澄以为还有转机,满心期待得看着他。
“还有一事,江宗主体内—”,
他说着顿了一下,看了一眼江澄,又看了一眼蓝涣,叹了口气,继续道,
“唉,此事也急不得,且看这一两月用药效果如何,再议也不迟。”
“前辈,等。。。”
江澄还想挣扎,可人已经走远了。
好极了,现在不仅回不了云梦困在这里,还得要日日与这蓝涣相见,是天要亡我!江澄心中叫苦不迭,突然转念一想,这葛老头,难道不是自己想找蓝启仁,拿我做借口诓我的吧!
“葛宗主孩童心性,但叔父与他多年好友,知他从来言之凿凿,确可信据。江宗主可以放心。”
蓝涣道。
江澄彻底放弃了挣扎,闭上了嘴。
两人一立一躺,相对无言。
一时间窗外的鸟鸣声显得格外响亮。
江澄实在忍不住了,开口道,
“你—”
“江宗主—”
没想到蓝涣也开口了,气氛陡然尴尬。
蓝涣笑着说,
“江宗主先请。”
江澄清了清嗓子,别开目光,道,
“听你家小辈说,你这两天为了。。。为了照顾我,还有金凌!费了很多力气是吗。。。”
蓝涣笑意更深,却不答话。
江澄见他如此反应,脸上青红更甚,咬了咬牙,对上了他的眼睛,道,
“我那样刻薄待你,你出手相助,方才葛宗主如此要求,你还是百般顺从;尤其是那清心曲,你明知那是害的你那两位兄弟反目的东西!且此事根本不是因你而起!蓝涣,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我江澄没有什么可回报你的,你究竟怎么想的?”
江澄这话憋了多时,如今终于一口气说出,心中如巨石落地。
他江澄从来以德报德,以直报怨。不会搞错,也不会混淆,他心中有杆秤,他自觉公平,除了把魏无羡放上去。
江澄自己也不知道那秤会作何反应。
匪报也,永以为好也。
蓝涣听后是一怔,酝酿良久,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,一双深眸目光灼灼,却也带上了几分恳求之色,艰难得开口道,
“同病相怜,是为知己。不知江宗主,可愿意。”
*知己啊,知己
*葛宗主是要干大事的!
*再来一遍葛宗主的生平!这是个真人!
“葛洪(公元284~364年)为东晋道教学者、著名炼丹家、医药学家。字稚川,自号抱朴子,汉族,晋丹阳郡句容(今江苏句容县)人。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,世称小仙翁。他曾受封为关内侯,后隐居罗浮山炼丹。著有《肘后方》等。”